今天是我们出发的第天
若水版:
右上颌已经长了一颗智齿,最近右下颌也开始隐隐作痛,得,又一颗智齿崭露头角。
一直纠结拔不拔智齿,郑添翼坚决反对我拔,他同学同时拔了四颗智齿,住了一周的院,还好久不能吃东西(主要是他特别反对没啥大病就在自己身上动刀,这不是有毛病么,医院本身就很抗拒)。
到了南昌,我的智齿已经出现咬合问题,不论吃饭还是说话,都会咬到自己,不拔掉我也吃不了饭了。
南昌有位姐姐,热情的接待了我们,姐姐对教育孩子有独到又先进的观点(以后写出来分享给大家)。听说我要去拔牙,就推荐我到她医院,医院比较下。
第二天中午,我们到了韩美整形。前台美女很热情,登记,端茶倒水,陪我们聊天。姐姐帮我预约了当时给她做治疗的医生,医生很和蔼,了解了一番,直接带我到了诊疗室。一位男医生正在给一位患者做矫正,看了我的牙齿说下面的智齿是斜着长的,上下两颗牙齿一共元。
我出来询问郑添翼的意见,医院再看看。郑添翼说就在这儿吧,价钱差不多,医院也是这个价钱,还得排队挂号等很久。
交钱之后我就在诊疗室等着拔牙。前一位患者走了,我躺在椅子上,小护士细心的帮我在肚子上盖上毯子。
医生刚给打了麻药,就有人进来说要看看另外一位患者的牙齿,出个治疗方案。于是我一个人孤零零躺在那里,口舌发麻,满心恐慌。
二十分钟过后,医生终于回来开始给我拔牙。拔牙之前我就跟医生确认,不需要给我拍给片子看看牙齿的生长状况么?医生说不用。
小护士说:“十几二十分钟就结束了。”
医生:“那你可是难为我,这个牙齿,十几二十分钟怎么拔得完。”
医生:“没有新的钻头了么?”
小护士找了许久,拿过来一盒器械。
医生:“不是这个。”
医生在一堆用过的钻头里挑了一支自己中意的出来。
医生:“那个扁一点的锤子呢?”
小护士:“没有呀。”
医生跑到一个盆里找了半天,不知道取了什么出来。
小护士提醒:“消下毒,用酒精洗一下。”
医生:“再加点麻药。”
医生:“哎呀,怎么能敲呢,玻璃都掉进液体里面了。”医生重新割开一支麻药。
小护士:“医院都是敲的呀,一次要打开三十多支液体,一支一支的割,怎么割的呀……”
医生拿着一个类似改锥的器械,托着我的下巴,小护士拿锤子,断断续续,在医生“用点力”、“用点力”的指挥下,锤了50多次……
一位工作人员从外面进来,问医生,一会儿可不可以再接一位患者。医生拒绝了:“做不了。这个还弄不完呢,做不了。”
工作人员已经离开许久,医生一直在念念有词:“做不了,做不了……”
医生满头大汗,对我说:“你这牙齿的难度比我想象的大,现在牙冠部分都取出来了,就剩下牙根了。你后天再过来吧,后天早上我们先带你去拍个片子,然后再来去除牙根部分。”
恍然大悟,我在拔牙过程中反复跟医生确认,不需要拍片子么?我的牙齿牙根有可能是多根,还有可能是弯曲的。医生一直说不需要。原来是这里没有拍片子的设备。
好吧,难度太大,后天再来。护士把郑添翼也叫进来,医生把情况又说明了一遍。
我起身到镜子前一照,心里一片冰凉,我的嘴歪了。难道拔牙伤到神经了?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医疗事故就这样发生在我身上了?医生会不会跑?怎么追偿,追偿有什么用呢?我已经这样了……
医生也急了:“怎么会歪呢?拔牙怎么会嘴歪呢?是脸有点肿吧!”
面对我诡异的向左上角扬起的嘴角,医生扶住我的脸,反复确认:“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么?哪里有歪啊?没有歪吧?我几十年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病例啊……“
我问:“您拔牙是不是伤到我的神经了?”
医生让我重新躺在椅子上,颤抖着双手,打开牙齿创面查看。“不会的不会的,麻药是麻醉感觉神经的,不会影响运动神经的,是不会影响肌肉控制的,你别紧张。”
我笑了一下:“不是我紧张,你别紧张就好,你手别抖啊……”
医生:“我手抖了吗,抖了吗?”
郑添翼确认说:“抖了,抖的很厉害。”
几个工作人员过来确认情况。我不想跟他们在这里纠结于是不是医生有过失,医院是否有资质,我只是想快点确认,我到底是怎么了,如果有伤到神经,能不能修复,我不想延误病情。
工作医院去拍片子,他们在路上聊天、嬉笑,偶尔问一句我怎么样了。我不想说话,这只是他们的工作,也许我这样的患者,他们见过许多了,别人身上的痛苦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我在思考,我要是面瘫了,还能做什么工作养活自己呢?出现于人前的工作我是不能做了,我不想接受别人同情的目光,也不想接受别人探究的目光。旅行还能不能继续呢?戴着口罩能不能搭到车呢?司机会不会以为我是坏人,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能吧,让郑添翼去搭车,可是我上车了却还戴着口罩还是很奇怪……
医院,放射科已经下班了,口腔科只有值班医生在。医生用手捋着头发,很不耐烦:“麻药还没过,当然肌肉控制不灵活。”“拍片子也看不出来什么,神经怎么能在片子里看到呢,那是神经啊。”“只能等,等3~5天之后,才能确认有没有问题。”
哦,原来有些伤害,一旦发生了,就只能等,只能等一个结果,等它尘埃落定,你什么都做不了。
哦,这就是为医院,为什么医患关系紧张了。态度恶劣。此时我还能想到这个,自嘲一笑。
回住处的路上,又开始想。我妈妈要是见到我这个样子会是什么反应?别人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会什么反应,是同情还是说:哎呀,医院呀?哪个我都不需要。谁都不需要考验,我不想告诉任何人,不想去考验亲情、友情、爱情……
“哎,郑添翼,我要是真的就这样了,你怎么看?”
“对我来说,还是一样的呀,你哪儿歪了都一样。”
“可是对我来说,不一样了……”
我该想想,自己这样,未来该怎么生活……
郑添翼版:
若水前几天一直闹牙疼,说是长智齿了,我也长过智齿,长的时候也是疼的没辙没辙的,所以很理解。可当她说要去拔牙的时候我就有点犹豫,因为我总觉得一有个头疼脑热的就要在自己身上舞刀弄枪的纯粹是没病找病,所以我一直严厉的告诉她,不许没事老嚷嚷拔牙。
可是她牙疼得越来越厉害,到后来连吃饭都影响了,本来路上就很耗体力,如果饭也吃不好的话,那会把身体拖垮的,所以我就同意了。
具体拔牙经过看若水的叙述就好了,拔牙的时候,我本来以为会很快就完事,所一直在外面等着,可一个多小时以后,护士突然过来叫我进去,我一进去就看见若水躺在椅台上,大夫一脸愁容的跟我说,她的牙齿难度比预想的还大,然后竟然扒开创面给我看了一下若水拔了一半的牙齿…
好吧,既然你说今天拔不下来的话,那就预约到后天,我们再来。看着若水鼓个大腮帮子从椅子上坐起来我挺心疼的,可是她走到镜子跟前说了一句话,我嘴怎么歪了?
当时看见若水这样,其实第一反应是火冒三丈,如果不是若水稍微冷静一些说先把情况了解清楚的话,我都要上去揍那个大夫了。
一番折腾扯皮之后,大夫也慌了,一直在那发抖,我才知道,这遇到了个二把刀的完蛋玩意。
去医院的路上若水一直不说话,我拉着她的手心里很自责,若水本来是个非常爱美的姑娘,可自从和我出来旅行以后,有些形象上的事她也是顾不到了,人晒黑了,皮肤风吹雨淋的也变粗糙了,有的时候也顾的不换什么鲜艳干净的衣服就上路了,但她也一直没说什么,可我却很自责。可现在竟然嘴歪面瘫了,这对一个爱美的姑娘来说,她该怎么接受?
她忽然问我,我要是一直这样,怎么办?
我说,没关系,对我来说,都一样,哪歪了都一样。
她说,可对我来说不一样了。
我说,对我来说,还是一样。
我没有再多说什么,因为对我来说,真的一样。就像我俩当初在一起时我对她说的,你只要大胆的把自己扔出来就行,不管你什么样,我都接得住,而且接住了就不会撒手。
未来不管是面瘫,哪怕是人瘫了,有我呢,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若水郑添翼意外,从不择人而栖,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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