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你该吃药了
文/之臻
阿孟最近觉得闲得发慌。自从前世苦心孤诣,认真修仙,美色不沾酒肉不碰,终于在西汉时期白日飞升,位列仙班,待岗失业,心里头就充满着一种闲不下来的干劲。
于是精力充沛的她,就成日在天宫中瞎晃荡,兼催工作分配。
咦……那是什么东西。
这日她去昆仑山找西王母的途中看到一棵树下四仰八叉地躺着一个毛茸茸的小玩意儿,就巴掌大小,树叶盖在白花花的肚皮上,额角有两撮颜色不一样翘出来的看上去很呆蠢的毛。
阿孟蹲了下来,然后手指在肉嘟嘟的肚皮上戳了戳,又往着那两戳毛上揪了揪。
“放开。”
那个小东西慢悠悠地睁开了湛蓝色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
阿孟吓了一跳,往后退了退,却无意间又揪了下那两戳毛,好像揪地太狠了,小东西眼皮上头的毛毛皱了起来,像是怒目直视一般。
“不放呀?既然这样……”对方慢悠悠地说,“肚子有点饿了呢。”
那两戳呆蠢的毛迅速缠在阿孟的手指上,摆脱不得,蓝汪汪的眼睛也一瞬不移地盯着阿孟,一副“求投喂”的样子。
“啊?”阿孟表示不理解他的脑回路,明明前一秒怒毛冲冠,后一秒只是让人喂食?
对方将这声的啊当做默认,那两戳毛明明那么柔软却富含力量一样支着它的身体让它翻到阿孟的手背上,又阖上它的眼皮,悠闲舒适的模样。
看到阿孟没有反应,它纡尊降贵地再度睁开了眼睛,懒洋洋地瞥了一眼她,很是不满。
阿孟瞬间福至心灵,原来这家伙是想要让她带着它去找好吃的!
对方当做她默认,动作自然地翻了个身,又阖上了它的眼皮。
她戳了戳它,它没有任何反应,像是睡熟了一般。
眼见着昆仑山在即,阿孟将手收入袖中,反正它现在风吹雨打不动地睡觉,等回去后再投喂还来得及。
昆仑山住着西王母,是女仙之首。得道登仙者,皆归她管辖。却不巧她成仙的时候,西王母不知去了哪儿度假……嗯哼,公干。于是她的就职的行程就这样被耽误了,成了无业游仙。
这日她在昆仑山再度得到西王母公干未归的消息,等待的途中发现黏在她手指上的小玩意儿不知道去了何处,当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当她出了大殿,看到它从殿内飞跃而来,继续粘在它身上的时候心里有了不祥的预感。
它的嘴角的毛,是湿润的。
它的身上有着蟠桃的清香。
它的肚子是圆鼓鼓的,表情是酒足饭饱的。
然后,它砸吧砸吧嘴巴,道,“有些不新鲜了,味道还凑合。这次饶过你了。”
这里是昆仑上,西王母的地盘。刚才临走前看到西王母大殿中的盘子里空无一物的时候,她还觉得纳闷!
原来!
阿孟看了看大殿几眼,眼见着小仙婢转头看到空盘露出惊慌表情的瞬间,当机立断地跑!等到跑出昆仑山的地盘的时候,她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浑身的法力耗费过度,她坐在地上,确定了后头没有追兵以后,这才停了下来。
阿孟看到不知道何时又黏在她衣服上的它的时候,她毫不怜香惜玉地用大力想要甩走它,但是却因为消耗过度的原因,一直甩不掉它。
阿孟非常愤怒。她的前途可是全都寄托在西王母的身上,对方是绝对不可以得罪的人物的榜首,它居然在昆仑无法无天到这种地步了?偷吃了给西王母的贡品!最主要的是,这笔账肯定都是算在她的身上!
对方也愤怒了,它明明这么毛茸茸这么可爱,居然有人还露出嫌弃的表情,还要把它给甩掉?
明明它附在人的身上是种荣幸好吗?而且刚刚!它在天庭这么久从来都是横着走,从来就没有临阵退缩过!这次居然跟着人一起怕被几个小小的婢女逮到?
于是它干干脆脆地跳到地上,毛发都竖了起来,头颅高昂,连那两戳毛也雄赳赳气昂昂地,道,“这是赏你的。别人可是求之不得!”
阿孟看到那一颗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蹦出来的仙桃核,简直怒极反笑了。她简直都不知道自己遇到的这玩意儿从哪儿来的!居然自我感觉良好到这种程度!
“胆小而愚蠢的婶子,有你后悔的一天。”对方也不知道从哪儿弄出来了一条尾巴,悠然地晃着,骄傲地仰着头,然后转身,大摇大摆地离去。
它还叫她婶子?据她目测,她明明是天界最年轻的一个女仙好吗?!
她随手抓了块石头,冲着这小兽扔了过去,它灵巧地躲开,鼻子哼哼,定睛一看。
咦。天庭愚蠢的女仙好像总喜欢将这没用的石头赠送给其他的男仙?然后说些心慕君兮,望君垂怜之类的文绉绉的类似告白的话?
嗯,傲娇的女仙啊,它就接受她临别的礼物啦!他就知道这么多年他的魅力不减啊!
“哦,婶子,记住,我的名字叫做……”叫啥呢,小兽想了一想,神色傲然道,“胆小又愚蠢的婶子,我的名字叫元白。”
阿孟嗤之以鼻。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蟠桃被偷吃的事情到底是查到阿孟的身上。那些婢女们声称从她的袖子里蹿出了一只小兽,风卷残云的将蟠桃给吃个一干二净。
西王母的神色极为不好看,沉声道,“坐下小仙,阿孟?你可知你犯何罪?”
阿孟摇头,装无辜。
“无法无天,纵容宠物偷窃蟠桃。且犯事后畏罪潜逃,罪加一等。”西王母的神色更难看,“按照昆仑的规矩,受刑笞百下!”
阿孟在西王母怒火掀起的掌风中,整个腰背往下抚,连嘴角都沁出了鲜血,整个人颇有些摇摇欲坠之感。她摇头道,“那小兽同我素不相识。”
“素不相识便带它前来昆仑,若他是魔物,你也带着它来我昆仑?”西王母冷笑道,“念在你是天庭近百年来飞升天界的的第一个女仙,本座念你修行不易,不毁你仙骨,等你领了刑罚之后,便去南天门,自此当个扫地仙婢吧。”
阿孟原想着要巴结西王母混个好前程,如今被牵连惹了大祸,骤然间前途无光了起来。
未免多说多错,当即噤若寒蝉。
她很快就被西王母派人领了下去,那用来鞭笞她的鞭子是千年寒玉所凝,每抽一下,便让她浑身的血液一凝,痛得龇牙咧嘴,不分昼夜。
五十杖下去,皮开肉绽,浑身鲜血淋漓。
一百杖下去,意识全无,剩余一口残气。
等到刑法完毕,她被送回了她自己的洞府,趴在石床上,双目无神地呆呆地往着外头。
黑乎乎的洞府中出现了个黑发紫袍的身影,阿孟勉强抬眼看了一眼,发现是那人之后,便无力地闭上了眼。
对方沉声道,“阿孟,天界之人如此待你,你可后悔不同我一起堕入魔道了?”
阿孟冷冷一哼,“这是我的事,干你屁事。”
“冥顽不灵。”
“干你屁事。”
阿孟翻了个身,却扯到了痛处,龇牙咧嘴。
“你会后悔的。”
“干你屁事。”
“你的伤,让你的修为倒退了五十载,你在天庭注定平庸度日。何不如随我去魔界!”
这次还不等阿孟的“干你屁事”,对方的身形一闪,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阿孟身上痛得难受,于是起身。想去找下她上回偶然得到治疗内伤的莲花露,却没想到走到洞府里藏食物的地方的时候,看到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为什么她贫瘠的洞府在瞬间像是蝗虫过境!凡是能吃的东西都被它吃个一干二净!连她攒了许久用来治疗内伤压制心魔的莲花露也被他喝得一滴不剩!
多重的愤怒在心里迅速地积攒,所以看到那个衣着简单而华贵的男童在此处狼吞虎咽的时候,神情不免阴暗了几分。
对方神情是熟悉的懒洋洋,看到他,一点儿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嚣张的罪魁祸首,那熟悉的感觉瞬间让她想到他是何人,心里的怒火更炽,她道,“元白,你难道不知道乱吃别人的东西是件极其不礼貌的事情吗?”
他慢条斯理地继续吃东西,极斯文,然后闲隙之际,看了阿孟一眼,目光停住,神情难得有几分冷峻,道:“婶子,你身上沾染了魔气,还有着伤。是有魔人潜入天界打伤了你?”
阿孟冷笑,“你倒是去问问,我变成这样子到底是因为谁的缘故。”
元白极快就回来了。
“西王母最近的脾性越发糟糕了,不就是几颗不新鲜的破桃子,动辄发作人。”元白淡淡道。
阿孟倒是被他老气横秋的表情逗乐,道,“你个小鬼懂什么。”
元白瞥了她一眼,扔过来一瓶沉甸甸的,满溢着灵气的药瓶,道,“日服一次,若有不够,继续找我要。”
阿孟接住,道,“不会是哪儿偷来的吧?”
元白冷哼一声,傲然道,“我用得着偷吗?”
“是谁开头不问自取了?”阿孟怀疑地看着他。
元白语塞,转移话题,“西王母叫你去当个扫地仙?不用理会她。便说是我让你在家好好休养的。”
阿孟摇了摇头,神情深沉地凝视他,道:“元白同学,脑补太多是病,得治。”
“你别不信。这四海八荒的人,谁听到我的名号不抖三抖。”元白神色睥睨,气势迫人。
阿孟拍了拍他的肩,道:“小孩子总是把自己幻想成大人物,我懂的。”
阿孟看着元白煞有介事的模样,觉得要不是先前见识过他的无赖,恐怕也被他唬住了。
她得打听打听这天界有没有谁家走丢了个小孩。
隔了会,元白突然神秘兮兮地问,“刚刚我去打听的时候,听到他们说婶子很厉害,维持了前世八十一年的处女之身。到底有多厉害法?维持老处女之身就可以练就神功吗?能打得过魔界的枭夜吗?”
这孩子到底是生活在什么环境怎么长歪成这样!有没有人管管啊!阿孟恼羞成怒,忍无可忍,新仇旧恨一起算,一把抓过元白,然后朝着他白嫩嫩的屁股,一巴掌下去,“这种问题怎么能问女孩子!”
元白老前辈活了整整八十一万年,终于迎来了第一次被打屁股的经历。
他一瞬间愣住了。那种奇怪而别扭,又觉得心跳加快的的滋味,还是生平第一次体会到,奇妙地很。
然后,他整张脸通红,连耳根也泛起了红。同时……眉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化,从青涩变得成熟,眉目中矜贵优雅,带着淡漠与懒散,服饰也变得华贵而典雅。
瞬间从一个萌孩子变成了气质出众,高高在上的男神。
法术失效。
特么的!天界居然有这样不知廉耻装嫩蹭吃的男神!阿孟气不打一处来,随后发现,她的手掌还巴在他圆润饱满的……臀部。
阿孟瑟瑟地收回了那巴掌,却觉得灼热地很。
对方虽然脸红到耳根去,却作面瘫状,语调平板,“人家都说这地方只有最亲密的人可以碰,阿孟,你要对我负责。”
阿孟看了看他冷漠高贵,遥不可及的样子,深深觉得她幻听了,也幻视了。
元白见阿孟无动于衷的样子,道:“摸完就跑是不道德的。”
阿孟呵呵地干笑两声,然后落荒而逃。
天庭的扫地女仙阿孟同学狠狠地火了一把。
据说某一日在野外,阿孟见到元白上神,天雷勾动地火,之后干柴烈火,凶猛过度,夺了元白上神的清白。
然后……西王母发来贺电,天帝发来贺电。四海八荒各路神仙发来贺电。恭喜阿孟作为处男终结者,并诚恳希望阿孟快点把元白打包带走。括弧老处男就是需要老处女解决的!
阿孟这才相信,元白这家伙,在天界还是有一点儿影响力的。
身为如此被聚焦的人物,阿孟表示压力很大。
“那些流言你满意不满意?瞬间把你的形象上升到一种新的高度。”元白志得意满的模样,前来对阿孟邀功请赏。
阿孟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却偏偏对方的气质是冷漠神君的模样,让她有点不敢再下手痛殴。
“必然是满意的,这年头,老牛能吃到嫩草不容易啊。”他自说自话。
阿孟听了这话,觉得不对味,而后反应过来,觉得元白同学的脸皮又厚了不少。她这些日子得知,在天界的这些原住民,活到三百多岁才勉强能称得上是成年男子。结果,对方又嘲笑她老?!
他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鄙人今年方才十八岁。”
……只不过是八十万九千九百八十二个十八岁而已。
阿孟怀疑地看了一眼他。
元白表情镇静。
阿孟道,“你刚刚的意思是,那些谣言是你散布的?”
“本座觉得,恋爱是需要舆论来推动的。”元白笑道,“你看他们多赞美我们可歌可泣的爱情。”
阿孟咬牙切齿地说,“我、和、你、恋、爱、了、吗?”
“你还是想不负责?”元白惊恐道,随后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神情,道,“不过我有先见之明,我已经向四海八荒散布我们的婚讯,你逃不掉的啦。”
什么?!
阿孟“被结婚”的第二天,她的洞府里再度迎来了那个不速之客,黑发紫眸的枭夜静静地看着阿孟,道:“每次见到你,你都是受伤的模样。这次感觉伤势更加严重了呢。”
他嗅了嗅这儿的味道,笑道,“外伤好了,内伤加重,阿孟,你的心魔是否还安好?”
“我才没有心魔。”
“你说谎的时候心魔更加严重。”对方靠近她,“阿孟,真的不和我一起去魔界吗?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永生永世,我们会在魔界称王称霸,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
温热的吐息就在她的耳侧,她陡然间心神一个激荡,险些就要沉溺于他的迷惑之中的时候,洞府的大门被推开。
元白神色冷峻地立在那,黑袍无风自动,不说笑的时候,整个人看上去极有气势。
阿孟第一次对他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枭夜的表情一下子变了,露出了郑重的表情,目光在他们两个人之间交换不定,然后露出了一抹笑。
然后化成了一抹龙形的白烟极其迅速地想要从元白的身侧逃窜出去。
元白的眉头一凝,动作极快地以掌握住白烟,那白烟生生地被他逸散,又飘了出去。
元白却没有追出去,他看到阿孟目光朝外探着,露出了不满的神情,“还是龙呢。一只魔龙值得你那么惦记?实力不如我,遇到困难就跑。人都走远了,你目光还想追着。”
阿孟收回目光,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
“其实我也是龙呢。”他叹息一声,露出了委屈的神情,那水光潋滟的眸子,让阿孟心里一软,他惋惜地道,“只不过……特长是变态。”
……变态?
他清咳了一声,努力解释:“变化形态。”
“我已经把我最大的秘密告诉你了,你不打算把你的秘密告诉我吗?”他问道。
“……”阿孟颇有些无语,也顺便告诉了他,她的‘秘密’,她道,“我的秘密啊……”
阿孟确实有秘密。她同着枭夜还真的有一段。只不过在年少无知的时候。
那时候她尚在凡间,幼时家中遭难,被魔界的人屠了一个村子的人。她下定决心定要同着魔界势不两立。
惊逢大难,险些就要活不下去被魔人屠戮的时候,被枭夜搭救。
那时候他如同英雄降世,沉熟稳重,少女芳心暗许,他亦对她高看一眼,不同别人。
他告诉她,他是仙人。从此她努力修仙,力图追上他的脚步,并在人间降妖除魔,力图报当年的仇。
一晃四十余载,没有想到再度见到他的时候,却发现他堕入魔道,愕然是魔道之首。
他劝她入魔,而她与妖魔为敌,最后不欢而散。然后她心里对他的执念被他种了魔根。要以莲花露压制心魔。
却没想到西王母的那一顿责打,她重伤心魔加重,同时也因为莲花露被元白喝光没有了压抑魔性的东西,元白给她的药瓶治得了她的内伤,却治不了她的外伤。纯正的净化之气,让她服用一滴便觉得痛得不行。于是她的心魔复发了。
每天夜里脑海里时不时地会有个声音劝她叛出天界。
阿孟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个靠谱的人,但是应该算是一个靠谱的倾诉对象吧?
阿孟将这个秘密删繁就简地讲了一下,从从前有座山,山边有个村开始讲,故事还没有进入佳境,却看到对方已经睡着的模样。
她一时间有些无语。
然后看着他的睡颜,他的睫毛浓而密,睡着的时候温良无害的模样。她联想到她近几次碰到他时他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想去捏他这张是在太过正经的脸。
“喂,别以为人睡着了就可以吃豆腐了哇。”他睁开了眼,道。
“你没睡?”阿孟惊了一下,缩回手,“你对妖魔的看法怎样?我是说,我当初和他还算是熟悉,他对我有救命之恩。”
“正邪本是世界的平衡,妖魔若是过分衍生影响了天地的平衡那自然要出手。否则,这天长地久的,整天嫉恶如仇,那不是得忙死。”他懒懒地说,“不过因为你,我倒是要好好地多注意下这个枭夜,哎,同是龙,怎么他就有那么多桃花呢。曾经还是我的手下败将呢,我这么年轻这么可爱,怎么就无人喜欢了呢?”
若是四海八荒的女仙们听到这句话,肯定捂着心口说,老祖宗,你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人,只能骗骗这些刚来的小仙了!
“所以你刚刚并不去追他?”阿孟忽略他对他习惯性赞美,道。
“那只是他的幻影,我才不会傻傻地去追。”他笑,“更重要的是你。”
阿孟一愣,瞬间觉得心跳慢了一拍。
明明眼前只是一个长着大人的样子,心性却是孩童,为什么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心里面有丝不太对劲的味道呢?
“你的心魔必须认真解决了。”元白认真地说。
阿孟原先一直以为,元白是个藏拙的神仙,虽然一直很二很幼稚,但是……应该还有靠谱的一面吧。
结果……一秒钟之后他再度打破了她的幻想。
那那那……那趴在她胸部的玩意儿是什么?一个桃子?!
这玩意儿应该是超越了袭胸和埋胸直接进击到了躺胸了吧?
那种酥麻的感觉是怎么回事,那种脸红心跳的感觉是怎么回事!那种想要把这颗桃子给取下来又取不下来的感觉肿么那么古怪啊!
阿孟怒吼道,“元白,你变得是什么玩意儿!你能换个位置换个地方吗?”
毛茸茸红彤彤的桃子自然不会有什么表情,元白四平八稳的声音透着一股子的天真无邪好像他真的很纯洁似的,“不行。经过我的验证,这是一种最好的方法。你的心魔是由念而生,它比较喜欢我这样高深醇厚的法力,现在我和它的距离正好是一指,正是把它扯出来的好距离,你的心魔迫在眉睫,再晚一点你便会失去神志。我现在变化的这个形态,应该挺正常的吧?我挺经常看到有女仙跑去摘桃子然后偷偷放在这个位置的,所以也不影响你的正常出行吧?”
“元白!”阿孟十分抓狂。
“婶子,我感受到你的情绪外露地特别厉害,是因为你太过于感激我了吗?或者,你爱慕我?”元白声音带着疑惑。
“呵呵,是我的心魔。”阿孟干笑,冷笑!
她绝对不会承认因为元白的举动让她心慌气短,心慌意乱……甚至是,心猿意马。
“婶子,你好暖和,好香。好想让人咬一口。”元白道。
阿孟非常后悔没有阻拦他,因为她没有见识过会咬人的桃子,当然,今天她见识过了。
阿孟胸口一痛!浑身像是被电到了一样,酥麻了很久还没有反应过来。
虽然只是极小的一口,不算痛,但是那种感觉……
尼玛,她觉得心跳漏了一拍肯定是被他咬残了!否则怎么会觉得他那么严肃正经的小孩子是在调情然后她也动情了?!
“元白!”阿孟怒骂,羞愤难当!
元白胡乱打滚……缩进来。
元白躺胸的第二天,阿孟的心魔发作,脑海里一直出现枭夜蛊惑她的声音,她眼前通红一片,梦到了她化身妖魔,屠杀了她的村子。
然后元白出现在她的梦里,一下子唤回了她的神智。眼前从一片通红变成了雪白一篇,像是一切的罪恶污秽都被净化。
他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道,“心魔的症状是什么?”
不等阿孟回答,元白就自言自语。
“婶子,我觉得你的问题很严重。”元白难得与阿孟私下里相处露出了严肃的神情,“我觉得它会传染。像我这么法力高深的神仙,也被它感染。我现在觉得我一靠近你,就心跳加速。但是一离开你,就不断思念你。”
阿孟觉得心口处灼烫,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剥离出来。
她痛得流泪。
梦中,像是有谁在舔干她的泪。
眨眼间,风云变幻,一睡便是数天。
天地星辰变换了几次,也发生了好几件的大事,比如说曾经天界的战神不满天界的条条规矩也不满上头有个元白压着的叛乱到魔界当魔神的枭夜胆大直闯天界,一连挑战天界十三战将,从无败绩。但是这打眼的举动惹怒了深藏不出,德高望重(?)的老祖宗,最后亲自出手,怒战三百场。
据说那一战昏天黑地,天地间两只龙打得风云变色,电闪雷鸣,最后,枭夜被打入了沉睡之渊,也不知道踩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能够将那位战无不胜,战斗力为正无穷大情商为嗯哼的老祖宗给打伤。
那一战后老祖宗突然失踪,把各路神仙给急坏了。
不过,这时候阿孟在风吹雨打不动地……昏迷。
她醒来的时候,觉得像是度过了一段漫长的人生。她醒来伸伸懒腰,觉得胸部的触感有点不对。
湿冷粘腻。
她的视线往下一拉,发现她的胸口处……盘着一条小蛇?长着触角的……小蛇?
阿孟吓了一跳,动作比大脑给出的反应更快,首先将那只小蛇给拨了出去。
“元白去哪儿了?”她嘟囔。深呼了一口气后,用心感受了番,发现自己身上的心魔已经不见了。
也许是他发现他的任务完成了,趴在她胸口趴累了,所以就跑掉了?
阿孟叹了口气,不知不觉觉得心里一空。
她的余光再度看到那只浑身无力的,闭着眼睛的,心里冒出了一个荒谬的念头,然后马上被自己否定。
元白明明是粘人的很,生机勃勃地很,怎么会被她一拨就掉呢?
醒来第一眼没有看到元白,但是觉得怪想他的。
阿孟靠近那条疑似蛇的物体,不过它的爪子比蛇更多,然后额角有着小犄角。
那个小东西看上去像是出气多而进气少,安静地像是没有声息似的。
她伸出手,想要试图去拨弄一下那小东西,外头传来了喧哗的声音。
“就是这里——”
“是她!”
“肯定是她诱拐了元白上神,妄图加害!”
七嘴八舌的声音传来,那些招来的人个个身份不一般。简直是让她的洞府蓬荜生辉。
对于元白同着枭夜居然会两败俱伤,他们个个都认为同着阿孟关系匪浅!然后果然!他们在洞府中看到了一只……长着犄角的小龙!
那些人对待那只小蛇的态度非常之恭敬。
阿孟觉得不对劲,猛然间意识到元白曾和她说,他也是一只龙……
那是……元白。
阿孟心跳一滞。
她的脑海里想象出他老气横秋、自大狂傲、活灵活现的样子,却怎么也无法将他和眼前死气沉沉的小蛇联系在一起。
心,若有所失。
他们临走的时候说,“若是上神有什么差池,定然你体味碎骨穿肠破肚之痛。”
阿孟这才得知元白的身份。
天庭里独一份的老祖宗,八十一万岁的高龄,算是天界的顶梁柱,定心剂,有他在,便不怕天界的安逸让魔界入侵的时候天界溃不成军,尽管他神隐,时常找不到他,但是每逢天界有难的时候,他总是最稳妥的一个人。
整整比她大出了一万倍。偏偏在她的眼前卖萌装嫩,老牛吃嫩草,让人以为他只是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甚至还叫她婶子。
八十一万岁啊,度过了那么多漫长而寂寞的人生,好像那些离谱的事情也可以原谅了。
八十一万年的春心拨动一次……
阿孟觉得自己既荣幸又心酸。
她现在可以算是全民公敌,每个人见到她都怒目而视,偏偏之前又传出和元白的婚讯,都知道她是元白罩着的人,不敢动,但是却紧紧地监视她,生怕她失踪。
那天有人告诉她,“元白走了。”
“走?”她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有点消化不了这个消息。
“他的灵魂碎片被打碎,飘向了凡间,在天界的聚魂灯里,只聚集到了一部分的灵魂。”
在他最虚弱的时候,她做了什么?把他拨在地上。
如果她能早一步发现他的虚弱,他是不是能多挽留一点的灵魂,就不会败到这种境界的呢?
或者再往前说……如果他没有替她解决心魔,是不是就能游刃有余地打败枭夜呢?
所以,阿孟,你负了他。
“我……我要怎么做,还能做什么!”
“他的每一片灵魂,都会重新经历转世,我们所能做的,便是重新找回他的灵魂,也许有朝一日,他便会醒来吧。”
阿孟泪流满面,说,“我愿意去。”
“他为情所困,为情所伤。不过他护你,我们也不敢贸然动你。不过,对他来说,还是太上忘情为好。我便命你为幽冥之神,负责接送轮回之人,给你筑奈何桥,醧忘台。以后,他每一片灵魂的记忆,由你来清,每一点一滴的情,也由你来帮他忘。”那人道。
阿孟一愣。想到他们相处时候的场景,他死皮赖脸地黏住她,还有在她梦里,他说过的靠近她就心跳加速,离开她就心跳思念……
还是一涩。
然后她道,“我愿意。”
幽冥之地多了一座桥,一座高台。
有一黑袍黑布蒙面的女子手持汤药。
据说那女子其丑无比,据说面如老妪,但是没有人见过她的样子。因为见过她样子的人……都忘了。
大家只知道那人叫阿孟,久而久之,便叫她孟婆。
她手里端着的汤,也被称为孟婆汤,能够消除魂魄的记忆。
阿孟在此处等候了千年万年,也在此处递给了千万人汤药,消除他们的记忆,忘掉生前的爱恨情仇。
她不知道元白的魂魄会化到谁的身上去轮回。
但是她递汤药的每一个人,她都非常用心去记住,因为她不知道,眼前的人,是不是那个曾经爱过她的人,她是不是正在让他忘掉她现在觉得弥足可贵的记忆。
阿孟原本以为自己对元白是愧疚还有朋友之间的感情居多。
可是越是这样冷清而绝望的日子,她就越怀念那些栩栩如生的生涯。她以前嫌弃他不够稳重,然而现在越是那些幼稚犯二,才会让她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开怀一笑。
等待的日子太漫长了。他能熬得过那么多年,她为什么不能呢?
阿孟等待的时间到底有多久呢?
直到醧忘台倒,奈何桥毁。
有个陌生的男子,结果汤碗的时候,突然挑眉,冲着她一笑,道:“嘿,婶子,还记得那条龙吗。”
阿孟看了看突然消失的奈何桥,再看了看那个男子,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原来这千万年间,他一直陪着她,寸步不离。
“嗯,记得。”
当年——
天帝恭恭敬敬地将变成小龙的元白视若珍宝地迎了回去,隔日,他就懒懒地睁开了眼皮,对于天帝怀疑他的战斗力表示了质疑。
“胡说!明明是他胜之不武!”
为什么呢?还不是因为那心魔是从阿孟的身体里出来的!也不管那心魔是多么强大是枭夜栽培多年的,他就嗷呜一下吃掉了!
然后忘记自己的强大的净化能力,每逢吃了那些污秽的东西就会变形就会想睡觉,听到情敌来天界挑衅,就不管不顾地往前冲……
打到一半,困意来袭。元白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趁着这个空隙,枭夜挡过了他一击。他的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困,越来越力不从心。好不容易将枭夜这烦人的小鬼头给打败,胜券在握之际,他又打了一个哈欠,让枭夜偷袭成功,受了重伤……
然后强大的、不受控制的通过睡觉自愈的能力告诉他,他离着睡着的时间不多了。
于是将枭夜踹到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元白急吼吼地赶到阿孟的身边,结果发现她还在睡觉,错过了诉衷情的时间。
他等啊等,阿孟终于睡醒,居然把残留一点意识眼皮已经闭上的他拍晕在地。
然后后来天界的那些人找到他,给他灌输了庞大的法力,他勉强睁开了眼睛。
元白很生气,阿孟没了心魔就不要她!于是赌气地不想去找她!他要让那个负心的女人心存遗憾!愧疚!
元白很焦心,他这回肯定还要睡个成千上万年的,他眼睛一睁一闭,时间就过去了。但是阿孟!那个负心薄幸偷了他的清白不肯对她负责的婶子肯定会忘记他!他数十万年春心荡漾了一次的女人,怎么可以让她跑走!
他要采取一点手段!
于是,顶着一群天界德高望重中流砥柱的人的珍重的目光,他道,“枭夜没有被打入沉龙之渊,也不知道被我踹到了那儿,应该是堕落凡尘接受轮回。”
他的眉头深深拧起来,正当他们以为他要交待什么事关天界命途的大事的时候,他道,“在这期间,你们要做的事情便是:第一,告诉婶子,不,阿孟,我被她拍死了,让她负责,让她内疚,让她一辈子记住我。第二,你们给我造谣!说她是天界最老最丑的神仙!第三,幽冥之地转身之魂的气息最有助于我苏醒,我会在那里化作一座桥。你们给她准备汤药,守在我化身的桥旁边。那个枭夜对阿孟旧情未了,我要‘眼见’他被她喂忘情水!忘得一干二净!”
“……君上,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们交代的吗?”一群神仙泪眼汪汪。
“……将我送到幽冥之地。”元白苦思片刻,打了一个哈欠,眼皮往下掉,然后小龙的身体化为了大龙,最后变成了一座桥。
看得神仙们目瞪口呆。
然后,他们一群人嘿咻嘿咻地将这座大桥……给搬到幽冥之地,将桥取名“奈何桥”,来表达对老祖宗时不时这种不靠谱的举动的无可奈何。
桥有了,他们又建了个台,再把阿孟骗来陪元白,便有了奈何桥上的孟婆。
多年后,当儿女成群之后的阿孟听说这段往事的时候,不仅没有跳脚破骂元白,而是眼底含泪,道:“傻龙,以后不要乱吃了。”
下一句:“女人的青春伤不起嗷有没有!你看,想当年我被人叫阿孟姑娘,直到现在!他们还叫我孟婆嗷嗷嗷!!”
元白:“……”
元白决定,还是不告诉她为什么这个称号会持续到现在的。
没办法,老牛吃嫩草的人哇,也要让对方表面上显得年纪大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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