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的台湾
坐落于阳明山豪宅区的姜家大别墅此刻正一片歌舞升平,热闹非凡。
作为一个为豪门千金准备的二十岁生日晚宴,它的奢华大气加上来自社会各界名流精英的捧场,让这个宴会看起来不单单是一场妙龄少女温馨浪漫的生日庆祝会,倒像是上流社会用来交流合作的谈判场所,充满了商业气息。
这个时候,总有一些人不是那么热衷于周旋在这些虚伪,世俗之间,他们似乎更喜欢找一个无人打扰的小角落做‘爱做’的事。
床上吱呀声不断,一双嫩白玉腿垂于床沿,英俊的男人,性感的女人,两人凑一块儿,干柴加烈火,烧得床上的人欲仙欲死,也烧得床下的人小脸发红。
饶梦语双手死死抠住地板,心脏随着床上那起起伏伏的床垫也扑通扑通狂跳着,露出的一双纤纤玉手,似乎每根手指头都因为床上那对男女的激烈的律动变成了粉红色。
向毛主席发誓,她还真不是故意跑人床底下偷听的,她哪里知道她不过是躲个猫猫,怎么就遇到这对X男女了?!!
“唉,这年头还真是......兴致一来,遍地是温床啊!”
真是!
就算要爱爱,注意点影响好伐,没见着床底下还躲了个人咩?
饶梦语一张白皙的脸保持着惯有的清冷,眼底燃起的一抹嫌恶充分表明了她对床上这对X男女的鄙视。
即便如此,故作无所谓的模样依旧掩饰不了她内心的羞涩与慌张。
毕竟是还没经历过人事的小女孩儿,虽然这个小女孩儿已经二十出头,但只要没走过‘那一遭’依旧是十八岁的少女,哪可能真做得那么淡定自若。
卡在床底,既不能爬出去跟床上的俩人笑着说:“不好意思哈,我走错房间了!”也不可能一直躲在床底下这么耗下去吧!
她膝盖发酸,她身体僵硬,她动都不敢动一下啊,心里默默的数着数,从这两人一进屋开始,到现在,生生的已经过去三十分钟了,怎么床上的两人兴致还这么高昂,完全没有完事的征兆啊!
等等......
饶梦语竖着耳朵,床上的人开始说话了,是完毕了吗?她尴尬的境地终于可以解脱了吗?
“煜,你真棒,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带给我这样的感觉,我好爱你!”
“既然完事了,你也可以滚了!”
女人炙热的表白换来男人无情的驱逐。
渣男,傻逼女!!
饶梦语听着心里一阵冷笑,鄙夷自她冰冷唇角扬起,眸光投向光洁地板,明暗之间看不出她的表情。
她不动声色,只想着一切快点结束。
“煜,你怎么能那么无情,那么冷酷,那么残忍?”
“当了婊子就别想着立牌坊了,你干的那些事真以为我不知道?”
男人将一叠照片砸在美丽性感,酥胸半裸的女人身上。
那女人一看这照片,立刻面如纸白,床底下的饶梦语听到这女人的声音一直在发抖。
“煜,我.......我没有,这.....这是别人陷害我,我只爱你一个,我没有跟别的男人,这张照片....."
“煜,煜你听我说,那天是我喝醉了,我......”
得,这下好了,爱情动作片完了,狗血连续剧又接档了。
听着女人拍电影似的台词,饶梦语翻翻白眼,只求着快点完事儿,她腿麻了,真麻了。
“是不是,我无所谓,现在我只要你马上滚!”
男人冷冽的声音,像是一把冰锥刺入饶梦语的心脏,饶梦语咽咽口水,突然紧张起来,心砰砰直跳。
女人原本还在苦苦哀求,听着烦人,突然却又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吓得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落荒而逃。
饶梦语长舒一口气,心想这下总该到点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吧?
不过......
一切似乎没她想象的那么顺利,一双镫亮皮鞋在光洁地板来回踱步,她抠着地板的手指越发的僵硬。
忽然,那双脚停在她眼前,她的世界瞬间空白。
“出来吧!”
冰冷的声音,来自一个男人。
饶梦语像被人掠夺了呼吸,大气不敢出,强撑着动也不动,只希望那男人是在跟空气说话,而不是跟‘床底下的她’说话。
“给你一秒钟时间出来,否则你会惹上大麻烦。”
男人慵懒的交叠着双腿,看似悠然自若,但话里尽是威胁之意,带着与生俱来的霸道狂妄。
惹上大麻烦?!!
不,没有什么比她从人床底下爬出去的麻烦更大了!!
这场面实在太过尴尬,太过难为情,饶梦语索性闭着眼睛铁了心要按兵不动,势要当只鸵鸟当到底。
呵,挺能抗嘛,话到这份上竟然还能躲着不出来!
男人薄凉唇角扬起一抹嘲讽笑意。
上官煜---人中之龙,高高在上,对待女人向来缺乏耐心,见他好奇的人迟迟不肯现身,他干脆滑下床,撩起床单一把将那床底的‘观众’抓出来。
“唔,原来还是只雏儿啊!!”
大掌牢牢钳住女人的手腕,因她太过娇小纤弱,让他忍不住戏谑道。
“那个.....等等.....”
饶梦语像是被人捉,奸在床,什么脸都丢尽了,她低着头,用手掌捂住巴掌大的小脸,口齿不清,无脸见人。
她身穿乳白色曳地长裙,柔顺的布料,腰身略微收缩,流线型的裙摆,从胸口的开阔程度看,算是保守的设计,不过虽然称不上性感但也清纯有余,很符合她娇小纤细的气质。
“你躲在床底想做什么,偷听别人做,爱让你很有快,感吗?”
一个拖曳,他轻而易举的将娇小的她贴向自己。
“我...我....那啥....."
男人直白污浊的话让她脸颊发红,死死捂住脸,死死闭着眼睛,死死咬住嘴唇,嗯......可以的话她真就去死了。
饶梦语一向是个沉默隐忍的女人,常年面无表情,常年没有情绪,培培老说她是面瘫,就是三年前她家里着火了也一脸无所谓,她很难有情绪波动的时候,但是现在女孩儿真的兜不住了,她很害怕。
“我问你,躲在床底干什么?”
男人莫名烦躁,重重将她推倒在床,粗鲁大掌狠狠扯掉她挡在脸上的那双玉手。
“不.....不要!"
“别动,让我看看你!"
“不要,我....我不是故意的!"
被一个陌生男人压在身下,她从未如此恐惧过,睫毛轻轻颤动,逃无可逃,只得睁眼面对,一双奇异的淡紫色眸子颤动着,倒映着男人俊而冷冽的脸。
呼....
刹那间,电光火石,天地轮回,时间流转.....
像是被定住了般,当男人接触到她那双淡紫色眸子的时候,他倒抽一口气,仿佛活生生的被电闪雷鸣击中了,俊颜写满了不可置信,上官煜呆呆的看着她,他停下了所有动作,只是这样呆呆的看着她,像是中了蛊一般!!
“小语,哈哈,我就知道你一定藏在这里,我......."
当姜家大小姐满怀期待的推开房间大门时,她被眼前的香辣场景吓到了。
“ohmyladygaga.....”
受到强烈刺激的女孩儿张大嘴巴,她发誓,她真的只是在跟她的好姐妹小语玩捉迷藏而已!!
“一杯拿铁,一杯摩卡,两杯都不加糖,谢谢!!”
姜培培朝帅气的服务生眨眨眼睛,这个刚刚渡过了二十岁生日的女孩儿格外的开朗活跃,浑身充满了青春气息。
相比之下,坐在她对面的饶梦语就要显得安静内向得多了,她身上有着不符合她年龄的内敛忧郁。
两个女孩儿都是如花般的年纪,有着如花般娇艳的脸蛋,姜培培明朗妖艳,笑容爽朗,身材丰满,饶梦语沉默安静,绢细古典,体形纤弱。
虽然两个女孩儿的风格是如此的不同,但这一点也不妨碍她们成为彼此最交心的朋友。
现在是咖啡时间,也是八卦时间,姜培培装着一肚子好奇,早就迫不及待了!!
“哎呀,小语,你倒是跟我说啊,你怎么就爬上了上官煜的床了啊,要知道那是上官煜啊,上官煜啊!!”
“上官煜是谁,很了不起吗?"
想到昨晚那个插曲,饶梦语便觉得脸红到脖子根,她低头喝一口咖啡,故意语气冷淡,好以此来掩饰她的羞涩尴尬。
"我勒个去,上官煜啊,上官煜你都不知道,鼎鼎大名的‘煜’集团董事长兼执行总裁啊,身价千亿啊,被评为21世纪最性感男人,全球十大钻石单身汉,三次登上人物杂志封面,四次......."
“哦,就是很有钱?那有姜伯父有钱吗?”
饶梦语依旧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样,淡定的望着激动的培培,这女人对‘有钱人’的概念极限仅仅停留在好友培培的父亲,姜鹏宏身上。
“切,我爸那叫有钱?小市长一个,充其量就是有点小权,哪里有钱了,跟上官煜比那简直是......额.....这个跟这个......"
姜培培夸张的伸出一个拳头和一截小指,脸上竟是对姜鹏宏的鄙视之意,要是她老爹看到自己女儿这么贬低自己估计肯定会当场心脏病爆发身亡。
“哦!”
饶梦语了然的点点头,心里想道那应该是很有钱很有钱了!
不过他有钱,关她屁事啊!
“哦?!!哦屁啊哦!!小语啊,你难道一点不兴奋,不激动,不觉得自己走狗屎运了?”
想想看啊,有生之年能爬上像上官煜这样传奇人物的床,那不是走狗屎运还会是什么!!
“我为什么要觉得自己走狗屎运了?要不是你来得及时,我差点就被那个色狼X掉,请问姜大小姐,这叫走狗屎运?”
比起培培激动的叫嚣,饶梦语简直就跟块木头一样迟钝冷淡。
昨晚参加培培二十岁的生日宴会,她配合着好玩的培培玩捉迷藏,本来好好的躲在床底,谁知道却突然闯进来两个发情的男女,一来就又吼又叫,乒乒乓乓的干那档子事,可怜了她躲在床底是出去不是,不出去也不是,好不容易她一个黄花大闺女捂着耳朵苦哈哈的等着床上的人完事,谁知道最后却差点被.....
唉,这能叫狗屎运?叫猪屎运,牛屎运也不能叫狗屎运吧!!
“老天,你脑筋什么时候才会开窍啊,这么跟你说吧,你要是搭上了上官煜,你这辈子都不用愁了,而且我敢保证,从今往后你的那些哥哥姐姐包括那个死女人柳月华都不敢再欺负你跟伯母了!”
一听到那些人,饶梦语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她精致的小脸顿时显现出痛苦的表情。
“额,小语.....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提那些个扫把星的,对不起啦对不起!!”
“没关系,培培,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想我能够保护我妈!!”
握紧纤细的手指,饶梦语眼神坚定,尽管她看起来又瘦弱又无能,但她足够勇敢,就像蒲草一样,看似纤细脆弱,但是柔韧如盘丝,任何人都撼动不了她!!
“哎呀,你看你瘦不拉几没权没势一副受气包的样子怎么去保护啊?乖乖听我话,好好跟上官煜发展,听说那男人挺挑的,他能让你上他的床一定是对你有兴趣......."
“你乱说什么啊,谁要上他床了!我心里只有慕帆你又不是不知道!”
饶梦语突然发火了,慕帆跟她青梅竹马,在一个院子里一起长大,从小就照顾她呵护她,她怎么可能对不起慕帆。
“得,别激动,面瘫少女。我不管你了,你今后就跟着那个卖唱的吧,到时候有苦够你吃的!!”
敲一记小语的脑袋,培培为小语感到不值。
但路是小语自己选的,她这个做朋友的除了祝福还能怎样!
正准备好好品尝一下她最爱的拿铁咖啡,却突然被小语踢了一脚。
“唔,痛唉,干嘛啦?”培培不解的看着小语。
“你身后.......有人,黑衣服的男人!”
-赫赫有名的‘煜’集团总部坐落于台北市中心最繁华地段,这个在世界各个金融腹地都设有分支的帝国集团在所有人眼中都是个传奇般的存在。
该如何来定位这个神话般的集团呢?
外贸,观光,房地产,娱乐,股票,基金.......
似乎只要是赚钱的行业,都是‘煜’集团的主营范围,并且无论是在哪个行业,‘煜’集团都做得风生水起,傲视群雄。
但事实上,如今鼎鼎大名的‘煜’集团当初发家并不算光彩。
枪支走私,危险品交易,色。情产业链,商业机密窃取,商政要员暗杀等等业务成为了‘煜’集团最原始的资金积累。
当初的‘煜’集团在黑白两道无不令人闻风丧胆,而它的主事人上官煜更是被人敬畏的封为‘嗜血黑豹’,他以其冷酷的个性和从不手下留情的铁腕作风告诉世人他就是暗夜世界里的君王,所有人都要对他顶礼膜拜,俯首称臣。
本来,当初的‘煜’集团黑暗狂妄,恶名在外,并且越发壮大到无人敢过问的巅峰时代,但突然发生的一宗枪杀意外让上官煜性情大变,他不再接手黑道事业,而是一改现状,对‘煜’集团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
短短三年时间,‘煜’集团成功由黑变白,不仅生意正正经经,而且每年都是纳税大户,旗下的慈善机构更是数不胜数。
今年年初,‘煜’集团在纳斯达克成功上市,当天股价便持续上涨至涨停。
总归一句,‘煜’集团,它就是个传奇啊!
而上官煜就是那缔造传奇的传奇人物。
关于他的传说早被各类财经头版,八卦周刊写得滥掉了,而他不菲的身价,完美的外形,冷酷的个性更是轻易的令所有女人都为之疯狂,他如同偶像明星一般被世人熟知,但事实上真正了解这个男人的人却是屈指可数。
其中,松本翔算是为数不多的一个。
这个出身于日本武士道世家,跟着上官煜一同打过天下,如今在‘煜’集团坐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阴郁男人熟悉上官煜的所有历史,他是上官煜少有的几个心腹之一。
“她叫饶梦语,二十一岁,今年大学刚刚毕业,现在闲赋在家,和瘫痪的母亲同住,社会关系简单,照片中那个女孩儿是姜鹏宏的女儿,应该是她的好朋友,另外......如果那些小道消息没有错,那她应该是康应龙的私生女。”
推推鼻梁上明亮简洁的眼镜,松本翔将一叠照片和资料交到上官煜手中,一脸恭敬严谨。
他向来是上官煜最为得力的左右手,总是能在最快的时间内完成上官煜交代的事。
“康应龙?”
放佛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却又一时想不起关于这个人的任何记忆。
“你真不记得他了?三年前他是我们下家之一,自从‘她’出了意外,你金盆洗手,那只老狐狸运气好狠赚了一笔,跟着也退单了,现在是老骨头一把,守着几处要死不活的观光村,半截身子都埋土里了......”
说起这个康应龙,松本翔可是印象深刻,不知不觉便在上官煜面前啰嗦起来。
上官煜面无表情的一张又一张翻阅着手中的照片,薄唇是惯有的冷冽僵硬,对松本翔的汇报始终是没有半句回应,注意力却独独集中在那三个字上。
私生女......
呵,这个身份倒还和他相配。
想到自己的身世,上官煜冷笑着,觉得照片中的女孩儿越来越符合自己的胃口。
“这男人是谁?”
男人修长的手指捻起一张照片,语气不悦的问道,照片里是个英俊斯文的年轻男人。
“这个.....咳,好像是饶梦语的男朋友吧,一个钢琴师。”
“男朋友....."
阴沉着俊颜,上官煜神情复杂的咀嚼着这三个字,冰冷的眼眸中没有透露出半点情绪。
松本翔最了解上官煜的性情,这次煜会下令让他调查这个女人多半是因为‘她’。
而从照片上来看,饶梦语和‘她’的确长得有七分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简直是一模一样。
不过唯一的区别就是饶梦语的眼睛竟然是奇异的淡紫色,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戴了美瞳,不过不管怎样,反正她拥有一双和‘她’一模一样的眼睛就对了。
“是因为‘她’,对吗?不过.......貌似人家有男朋友了啊!”
松本翔小心翼翼的问道。
想到煜会看上一个女人大多是因为对方跟‘她’的某些特质相似,但眼前这个女孩不像其他女人那样复杂,她看起来很单纯,而且又有男朋友,松本翔真不知道这个女孩儿被鼎鼎大名的上官煜看上到底是她的幸运还是她的不幸。
“今天几号?”
“二十八号。”
“二十八号......."
没有理会松本翔的提醒,男人眼眸望向了落地窗外,原本的冷漠转为款款深情的忧郁。
今天是二十八号,那明天就是.......
“通知下去,明天停掉所有活动,我不希望有任何人打扰。”
冷冷的吩咐着,明天是属于‘她’的日子,他一定要陪着‘她’。
松本翔无可奈何的挑挑眉毛,看一眼情绪低落的上官煜。
唉,该说这男人是无情呢还是专情呢?
说他无情吧,可是他却始终对一个早已挂掉的女人念念不忘,说他专情吧,可是自‘她’出事后,他身边的女人就跟衣服似的两三天就换,从没有间断过!!
“没什么事那我就先下去了!”
打过招呼,松本翔就要离开,只是刚走到办公室门口,他被上官煜叫住。
“等等。”
“有何吩咐?”
“她有男朋友又怎样,我上官煜看中的女人难道还有逃得掉的!!”
“啊?"
松本翔瞬间石化,男人这声霸道又迟钝的嘶吼彻底将他雷翻在地。
唉,上官煜啊上官煜,他还以为他够了解这个男人了,结果.......他还真一点都摸不透这家伙的心思啊!!
寂静午夜,狂风大作,一场毫无征兆的暴雨倾盆而下,整个世界被大雨肆虐冲刷。
那远离城市的别墅区,宏伟的白色建筑如城堡一般傲立于半山腰,大半个山头被占据,大雨吹打着这座孤立的城堡,雨夜让这栋雄伟建筑越加寂寥无声,寒气逼人。
宽阔的男性卧室,家具是清一色的黑,灰,白,空气细密安静,窗外是狂风暴雨,房内却静谧无声。
黑暗的,没有边际的房间摆放着一张巨型四方大床,黑色的床单,钢铁雕花做的床沿,床头摆着一座古典考究的台灯。
最引人注目的是床头墙壁之上挂的巨大油画。
那是一幅色彩诡异,立意深刻的画,放佛是某种象征,画上是一头隐匿于黑暗之中的豹,敏锐,蓄势待发,有亮而危险的眼,利而蛰伏的爪,在那黑暗之中透着沉稳又狠绝的迫人气势,就如同正在沉睡之中的男人---蛰伏而又危险。
男人高大的躯体陷入黑色大床,他那张轮廓深邃,锐利得过于迫人的脸半埋在枕间,空气中能听到男人低沉稳重的鼻息,他很难得的竟然睡着了。
海港码头一声声轮渡的声音沉闷刺耳,天空低沉,乌云密布,看起来是要下雨了。
“上官煜,上官煜你等等我啊......”
“上官煜,你的女人命令你走慢一点....."
“上官煜,你再走几步试试看!!”
身后是‘她’气急败坏的咆哮,但男人充耳未闻,只是一味的迈着大步,看也不看‘她’一眼。
他是铁了心要冷落‘她’,否则被他宠坏的‘她’永远不知道身为男人的他也是有脾气的,也是会愤怒,会嫉妒,会小气吧啦的不许‘她’跟任何男人有任何接触的,就算是正正经经的也不行。
哗啦哗啦的大雨在他和‘她’没来得及上船就倾泻而下,瓢泼大雨冲打在他们身上。
身后的‘她’突然没了声音,不吵不闹也不发脾气了。
他忍不住回头,远远的望着她,她站在雨中不动,同样望着他,大大的眼睛在雨雾中特别明亮,像是会说话。
大雨淋湿了她的衣服和头发,女人可怜兮兮的像只落汤鸡。
“怕了你了!”
他始终心疼她,再度倒回去,对她伸出手。
女人的眼睛顿时笑成两轮弯月,大雨让她的笑容模糊不清。
“上官煜,你的女人命令你,永远不许丢下她,明白吗?!”她像是女王任性霸道的对他下达着命令。
“遵命!”
“哈哈,好乖!”
她像逗弄哈巴狗似的一下子耍赖的环住他的脖子,他心里倍感温暖,宠溺的揉着她的头发。
“啊。煜,小心!!”
“嘭嘭...”
突然,两声尖锐的枪声震动着他的耳膜,他还没有来得及躲避,她早已扯过他的身体,两颗子弹正中她的心脏,血染红了他的眼睛,他发出魔鬼一般的嚎叫。
“煜.......煜,对不起,不能......陪你到最后.......”
“答应.......答应我要幸福的活下去.......”
大雨将她胸口鲜艳喷涌的血冲刷成一朵泣血欲滴的玫瑰。
她几乎还没有来得及闭眼,一口鲜血从她口中喷出,她抓着他的手一直不肯松。
那天是29号,男人凄厉悲痛的嘶吼像头受伤的野兽,响彻了整个码头,闻之令人毛骨悚然,又觉悲伤欲绝。
‘她’因他而死,‘她’替他而死,从此他的心里有个永远也无法填满的洞,每到狂风暴雨的时候,总是痛不欲生。
他抱着她没有呼吸没有温度的身体,僵立在那里整整三天。
从此以后,本就冷酷无情的他变得更加嗜血残暴。
事后,他揪出那次枪杀案的主谋,只要与之有牵连的,包括那些无辜的家人他一律用最残忍血腥的方式将其折磨致死。
他要替‘她’报仇,他要替‘她’索命,因为他只有从那残忍的报复中才能稍稍获得一点平衡的快感。
杀!杀!杀!
又是狂风大作,暴雨倾盆的夜晚,男人凛冽的眉宇充满了阴冷与杀戮。
三年来,她倒在他怀里的梦魇总是残忍的折磨着他。
“玫瑰,玫瑰,不要,玫瑰,不要死,不准死........”
寂静的夜晚,噩梦缠绕着他,他浑身的肌肉紧绷着,没有人会知道传说中的‘嗜血黑豹’也会有这样紧张脆弱的一面。
“哥,哥你醒醒,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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