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开腿!”
女医生冰冷的声音划破静谧的手术室。
苏若曦咬着唇,微微打开白嫩修长的腿。
纤细的身子,躺在白色床单上。
无助,惶恐,羞耻。
这是她第一次——
不着寸褛的呈现人前。
“我知道你还是处,但你那里太紧了,必须放松下来!”
女医生口罩里的声音依旧没有一丝人情味。
苏若曦娇俏的小脸蛋苍白无色,密集的手术灯光刺得眼睛发疼。
她依稀瞧见女医生手中握紧的注射器。
注射器前方连接一根细长的导管。
越来越靠近她的腿下面——
尤其是注射器导管里的乳白色液体,晃得她心脏一紧!
她知道,那液体意味着什么——男子的精华。
接下来,就会是她人生最屈辱的一刻!
“啊……”她猛然惊呼一声,感觉下面一阵刺疼!
“喊什么?这么细的导管就算穿过你那里,也不会捣破你那层膜的!”
女医生蹙了蹙眉头,“若非雇主的助理千叮万嘱,尽量保全你的清白之身,我何必这么费劲小心!”
女医生一边说着,一边握紧注射器,开始加压——
很快,苏若曦感觉到一股冷冰冰的液体被强行注入自己的体内。
她强忍的眼泪,终还是夺眶而出……
末了,女医生将导管从她体内抽出。
接着再注射一剂黄体酮。
然后,冷冰冰的说道:
“人工授精完,你很快就怀孕了!”
像是一记宣判,震得苏若曦脸色惨白!
“唔……”她喉头哽咽,几乎发不出声音。
不习惯赤果人前,她挣扎着身子想要起床。
“你干什么!别动,老老实实躺几个小时!让液体充分流进体内,好尽快受孕!”
女医生瞥了她一眼,像是察觉到她的窘迫,随手抓起被单往她身上一扔,掩盖住那具嫩白的躯体。
苏若曦抿着唇,抓紧床单,犹如握紧一块水中浮木。
苦涩在胸口翻涌,卷翘的睫羽轻轻浮动。
手指轻颤着抚上平坦的小腹……
十八岁,她才经历了一场浩劫。
母亲病重,父亲锒铛入狱!
而这一切都需要用钱来救赎。
五百万的代价,便是她替雇主孕育一个孩子。
十四天后。
验孕结果是,人工受孕失败。
“苏小姐,看来这次需要改变方式了。”
“改变方式?”
苏若曦指尖轻颤,看着眼前的女子,她是雇主的助理林娇。
“嗯。”林娇点点头,“既然人工受孕的方式不成功,那么只能通过正常受孕的方式了。”
“正常受孕?”苏若曦脸色瞬间刷白。
她怎会不懂正常受孕的意思?
“是的。我会请医生监测你下次排卵的日期,然后再安排你和少爷同*房。”
苏若曦攢紧掌心,呼吸有些紧致,“可是我不确定……”
她不确定自己能否接受一个陌生男子的身体触碰。
“苏小姐,你不用担心少爷会讨厌你。”
林娇误解了她眼底的意思,“毕竟所有应征女子之中,你的体质、智力、容貌都算是上等的。”
苏若曦只能苦笑,她宁愿自己没有这么幸运,可又恨自己偏偏急需要钱。
林娇看出她的挣扎,继续道,“少爷喜欢干净的,这也是上次人工受孕时,我让医生尽量保全你清白的原因,就是怕人工一旦失败,至少还能有条退路。所以苏小姐无需担心什么。况且五百万我们已经付了一半,你,没有退路了。”
林娇的话,一字一字敲打在苏若曦的心尖儿上。
说到钱,她的确无路可退。
咬了咬唇,最终还是点头默许。
手指不经意抚过小腹,她没料到这里竟然没能怀上雇主的小孩。
那么,唯有等下次的排卵日了……
“苏小姐,今晚七点,会有车来接你,请准备一下。”
“好。”
苏若曦挂上电话,叹息一气。
终究还是躲不过这一天的到来。
七点整,黑色轿车已经停在她学校门口。
她迟疑了一下,钻进了车内……
车子将她送到一幢豪华私人别墅前。
夜色下拂过一丝凉风,她怯怯着走进屋子里。
按照林助理的吩咐,迅速上楼,进主卧,宽衣泡澡。
浴缸里铺满了玫瑰花瓣,洋溢着芬芳的花香。
她轻轻抬起一只纤细的脚踝,慢慢进入那足够泡五个人的浴缸。
助理说她家少爷喜欢干净的漾着花香的女人。
苏若曦却觉着自己悲凉,因为过了今晚,她便不再‘干净’。
泡完澡之后,她光着身子,在卧房里那张陌生的大床上躺了下来。
睁着眼睛,不安和恐慌充斥着心房。
忽然,灯光瞬间熄灭——
屋内一片黑暗!
她的心脏仿佛跳漏了一拍,手下意识想去抓床单。
却恍然发觉,偌大的床上竟连半丝遮掩物都没有。
咔~嚓。
门被推开的声音。
一阵冷风从门边袭.来,她呼吸一窒。
毫无掩饰之下,唯有圈住自己的手臂,以遮住最羞耻的部位。
门被关上。
一个高大的黑影已矗立在房中。
昏弱的光线下,她看不清男子,却微微闻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凛冽气息。
“你……”她抖着嗓音,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什么来。
然后,她听见一阵衣服被脱落的声音,心脏揪得更紧了。
不一会儿,那股凛冽气势越来越逼近——
直到,一只微凉的掌心覆盖住她胸前的高耸。
“呀……”她吓得一颤,下意识地抗拒。
却被他另一只手更加迅猛、精准,甚至是粗鲁地进攻她的身下……
这一刻,她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反射性地夹紧那从未被人侵犯的领地。
“不要……求求你……”
“有胆子生我的孩子,却没有胆子跟我上*床?”
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里,夹杂着浓浓的讥诮与不屑。
她心底猛然一沉。
没想过这个男人的声音这么年轻,这么好听,却又是这般冷硬。
他似乎不太高兴。
“我,我只是……不习惯……”她低低回道,黑暗里的双颊早已娇羞酡红。
她怎知,面对这个男人会比面对冰冷的注射器还要令人恐慌?
更何况,这还是她未曾谋面的男人。
她轻颤悦耳的喘息,轻轻柔柔地划过他的耳际。
惹来他下腹一紧。
“不习惯?”男子嗤笑一声,“正好,我也不希望还有下一次来让你习惯!”
说完,他便将自己早已挺立的男性昂扬抵住她的下面。
没有任何怜惜,甚至不顾她还是处,略带野蛮地一举进入……
“啊……”她痛喊失声。
好痛,好痛……
她从未想过,第一次会是在这么不堪的情形下。
眼泪滑过眼角,浸入枕头。
生平第一次,她触摸到属于男性的肌肤。
仿佛要将这个男人深深烙印在心底那般,她想记住他的每一个感觉。
他是那么高大,精瘦却有着厚实的肌肉。
虽然他并不温柔,甚至近似野蛮。
可她就是直觉,他好像也抗拒以这样的方式来生孩子。
始终看不清男子的模样,她只能在他身下呜咽:
“拜托,请你,轻一点……”
殊不知,这看似请求的话语,却能惹来他更狂猛的进攻……
这一夜,她不知道他究竟要了她多少次。
后来的每一次,他一次比一次动作轻缓。
他强烈的炙热让她几次昏厥。
然后,又会被他的热切再次扰醒。
跟着,再昏过去。
他似是有着惊人的体力,能从天黑一直要到天亮……
天边才微露曙光,雾色还未退去。
大床上那高壮的男性身躯,已然醒来。
光裸的身躯从床上幡然跃起。
开始穿衣,举手投足间泛着贵族的优雅。
他看起来很年轻,却有着与年纪不符的沉稳阴鸷。
浑身透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凉气息。
乌黑的发丝,散在耳边,耳钻发出幽兰的光芒。
斜飞入鬓的眉角下,嵌着一双狭长深邃的凤眸,眸光深黯,仿似能勾人魂魄。
削薄的冷唇微微扬起一道傲然的弧度,性*感得令人尖叫。
俊挺的微翘的鼻翼,刀削一般的下颚,每一处都像是雕刻那般完美。
顷刻间,男子已穿戴整齐。
不同于夜晚的野性,此时的他,西装笔挺,俊逸非凡。
彷如最完美的雕塑般,冷静优雅得没有一丝人性。
迈开修长的步伐,便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
甚至连看都不屑看一眼还趴在床上沉睡的小人儿……
半个月后。
校园里的周末,草坪上总是情侣们浓情蜜意的好时光。
苏若曦抱着书包,快步穿过学校的草坪。
雪白的校裙勾勒出她娇柔的曲线,如墨般的长发高高束起一束马尾。
小巧的瓜子脸儿,粉雕玉琢得像个瓷器娃娃,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苏若曦……那个苏同学,请你等一下。”
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
苏若曦实在不想搭理,这些日子以来,她医院、监狱两头奔走,早已精疲力尽。
“苏若曦!”
忽然一个身影从后面跳出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这些日子你上哪儿去了?宇熙病了,你不知道吗?”
苏若曦意外的抬起眸眼,看着拦住她的男同学。
她认得他,他是宇熙的室友。
而他口中的宇熙,是学校的校草,是众多女孩渴望博君青睐的翩翩少年。
“是么?那请代转一下我的问候。抱歉,我还有事,麻烦让路。”
苏若曦轻柔的嗓音里,是刻意的冷淡。
移动脚步,她不想再多做停留。
“你是怎么了?一点都不顾和宇熙的三年情谊吗?还是我们都会错意了,你根本就不喜欢宇熙?苏若曦,你给我站住……”
仿佛他越叫,苏若曦走得越快。
三年,高中三年,近千个日子。
她怎会不记得那个白皙少年一脸善良的模样?
只是,她的家庭遭逢巨变,她被迫卖身替孕。
这样的她,还有资格站在那个翩翩少年的身边么?
她怕肮脏的自己,会玷污少年的纯洁。
她踉跄着走进校园厕所。
冲进卫生间,从书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验孕棒。
脱下底裤如厕。
测试完,她静静等待结果。
当验孕棒上的两条红杠显现出来的时候,她的手指颤抖了一下。
她太清楚这两条杠的意义!
死死盯着验孕棒,脸色划过一丝苍白。
没想到,人工受孕不成功,那个男人竟然用了一个晚上就成功了。
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脑海中浮过那个漆黑的夜晚,那个强壮的男人趴在她身上冲撞的模样。
她指尖拂过腹部,难以想象,肚里已经入驻了一个小小的生命。
可是,孩子不会属于她……
九个月后,美国。
蔚蓝晴空的日子,某产房内。
“放松,放松一点……”
“很好,来,吸气,呼,吸气,憋气……用力——”
“啊……”
“对,很好!再吸气……用力——”
“啊……”
苏若曦躺在产床上,精致漂亮的脸蛋上布满晶莹的汗珠,表情因为生产的剧痛而扭曲!
“好痛……罗瑟琳,好痛啊……”她咬着唇,痛苦地呻吟。
“别怕!我们再试着用力……”罗瑟琳是在美国帮她接生的女医生。
苏若曦脸色发白,几乎是耗尽全身的气力。
她从来不知道,生孩子竟然是这么痛的!
“啊……”又是一阵剧痛,她惨叫出声。
“噢,看到孩子的头了……”罗瑟琳欣喜地喊道。
苏若曦颤抖着,咬紧牙关使劲儿,“啊……”
九个半月的妊娠期,使得她和肚子里的孩子结下不舍的母子情缘。
可真正要生了,痛楚之余,她更多的是不舍。
“用力——”
……
“噢,出来了……生出来了……”
“哇呜……”一声洪亮的婴儿啼哭。
划破产房上空。
苏若曦看着罗瑟琳从她腿间抱出一个小小皱皱的婴儿,她的眼泪瞬间决堤。
“太棒了,很漂亮的男孩儿呢。”罗瑟琳将婴儿抱给她看。
小小的身体,小小的脑袋,一切都好可爱的样子。
那小小的四肢还在罗瑟琳的手中不停扭动,哇哇哭着。
皱皱巴巴的五官,甚至都还没展开来。
看着宝宝,苏若曦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父亲入狱时,她沉痛去送行。
母亲病重时,她咬牙去筹钱。
在学校休学时,她强迫不让自己回头。
不肯回头再去看宇熙一眼。
即便是经历过那么多,她却始终倔强地不肯掉一滴眼泪。
可这一刻,孩子是那么真实、清楚地在她眼前哭喊,她泣不成声。
好舍不得啊……
正在这时,产房里闯进两个女护士。
“罗瑟琳医生,孩子可以交给我们了。”
苏若曦神情一紧,几乎是反射性地喊道,“不要……”
“苏小姐,林助理的车已经在外面等了。飞机一小时后就要起飞回国。我们必须带走孩子。”
不等罗瑟琳反应,护士走过去,一把抱住小婴儿。
“让我抱抱孩子,求求你们,我只抱这一次……”
苏若曦泪眼婆娑,虽然早已知悉孩子不会属于她,但真正面对时,却心如刀绞。
“对不起,林助理说,就怕你会舍不得孩子,所以让我们越快抱走越好。”
一边说着,两护士一边手脚麻利地将孩子放进事先带进来的无菌箱里。
“求求你们……”苏若曦泪流不止。
“抱歉,不行。余下的钱,林助理说会尽快汇给你,这个孩子从今以后与你再无瓜葛。”
说完,两个护士抱着孩子,一前一后迅速离开……
“孩子……我的孩子……”
眼睁睁看着孩子被抱走,苏若曦脸色惨白。
她甚至还来不及看清楚孩子一眼。
甚至连抱都没抱过他一次。
原来,与亲生骨肉分离,是这么痛!
这么痛!
忽然,她的腹部一阵涌痛——
“罗瑟琳……好痛……我好痛……”
五年后,A市
阳光明媚的日子。
一栋旧区的小楼房里,忽然传出一道小孩的求饶声。
“啊呜,妈妈,阳阳再也不敢了!”
客厅沙发前,一个小小嫩嫩的男孩儿,揪着自己的小耳朵,可怜兮兮地瘪小嘴。
苏若曦眉心紧拧,细秀的手指握着一张考卷。
“苏阳阳,你看看你的中文考卷,简直一塌糊涂!”
“妈妈……”小家伙委屈地挤着脸庞,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穷则独善其身的下一句,你居然写:富则妻妾成群!”
“呜呜,妈妈……”他软软甜甜地喊了喊,希望妈妈别生气。
“还有,三个臭皮匠,臭味都一样?”
“呜呜……”
“别给我装委屈,什么叫人为财死,女为仔亡?嗯?”
“……”小家伙吓得噤若寒蝉,呜呜。
“喔,老天!XXX的人流,让你填空,你居然写无、痛、的、人、流!”
苏若曦抿着唇,她实在不想这么严厉对待儿子,可是这小家伙的中文未免也太离谱了!
这时,苏母刘芬从厨房出来,笑道:
“我们家的小阳阳考试很糟糕吗?来,让姥姥看看。”
刘芬戴着老花镜,从苏若曦手中拿过卷子,扫了一眼,然后乐呵呵地笑起来。
“呵呵呵,咱家阳阳还这么小,这些题目又这么深奥,他能回答出来,姥姥已经觉得很天才了呢。”
“呜呜,姥姥……”阳阳趁机赖进刘芬怀里撒娇。
“妈,你还护着他!”苏若曦瞪了儿子一眼。
“欢欢,阳阳从小就是在美国长大,我们半年前才回国,他的中文成绩不好也是正常的,你别给孩子太大压力。”
刘芬将阳阳抱紧怀里,并不是说她溺爱外孙,而是她明白,他们祖孙三人这些年活得比谁都辛苦。
“好,他中文不好情有可原,那他的英文成绩呢?”
一边说着,苏若曦从茶几上抽出另一张考卷,念道,“How-are-you?他翻译成:怎么是你?妈,这臭小子在美国天天跟人家How-are-you,他会不知道这句是‘你好’的意思?”
阳阳嘟着小嘴,颤颤着缩进姥姥怀抱。
苏若曦看了一眼下一句,更是气得吐血,咬着牙:
“How-old-are-you?他居然翻译成:怎么老是你!苏阳阳,你还可以更天才一点!”
“呵呵呵,这不还是中文题么?咱家阳阳怎么这么可爱呀?”
刘芬听了都不禁笑起来,“欢欢,孩子还小,慢慢教啊。”
“还小?他都五岁了,明年就要正式进学校念书了!中文这么差,我担心他什么课都学不好……”
“都怪我,要不是当年我病重,你也不用为了我专程去美国医病……”
刘芬深知当年苦了女儿。
虽然她始终都不肯说医病的钱是从哪儿来的。
甚至连孩子的生父是谁也绝口不提。
但刘芬知道,这些年女儿受了不少委屈。
“妈,你的病不是好了么,我不许你再说这些事儿。”
当年,国内的医生要她放弃对母亲的治疗,可是她不肯,执意要带母亲去美国医病。
虽然医治了好几年,那五百万也用得一干二净。
可看到母亲康复,她觉得这一切都值得!
然而,儿子一天一天长大,咿咿呀呀中文字都不认识几个,她回国的心就越来越强烈。
“嗯,我不说了,我就期盼你和阳阳都能快快乐乐的,一起等你爸出狱……”
刘芬每每说到这里,都泪眼模糊。
“姥姥不哭哦……阳阳答应会乖乖的……”
小家伙伸出柔嫩的小爪子,轻轻帮姥姥抹去眼泪。
苏若曦喉头有些哽咽,握紧手中的考卷。
她深深明白,必须要更努力的工作挣钱,才能给儿子更好的未来。
才不会枉费当年她的私心……
夜,暮色沉沉。
“小苏啊,你在哪里了?到了吗?”
“李总,我在酒店楼下了,很快就上来。”
“好的,直接上3楼,我等你。”
苏若曦挂完电话,仰头望了望眼前的奢华建筑。
几个烫金的大字映入眼帘:
夜魔帝国酒店。
她微微愣怔了一下。
夜魔帝国酒店是她回国半年,在公司同事口中听到最多的字眼。
据说这五年来,俨然已成为A市的标的建筑物。
没想到今晚李总会要她来这里应酬。
一想到优厚的奖金,她立刻打起精神来。
握紧小皮包,当经过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时,
顺道停下来,看了一眼车窗玻璃里倒映出来的自己——
一头乌黑的长发挽成一丝不苟的公主发髻。
深描淡写的妆容也无懈可击。
唯独这身黑色裹胸晚礼服有点儿不对劲。
唔,她细细摸了摸胸前。
接着,她对着车窗玻璃再挤了挤乳*沟……
有句话说,时间就像乳*沟,挤一挤还是有的。
她苏若曦虽然不是特别丰*满,但也算浑圆得体吧。
OK,终于搞定!
深吸一口气,正当她准备对车窗挤出一个自我鼓励的微笑时——
车窗玻璃竟然奇迹般地自动缓缓下滑……
苏若曦石化!
挤出来的微笑僵在半空!
车窗全部打开来,露出一张俊逸非凡的脸庞。
棱角分明的轮廓,泛着一丝嘲笑的清冷。
深邃的眸子慵懒扬起,掠过一丝妖孽,直直望进苏若曦的瞳孔之中!
她指尖一颤。
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好俊美的男人!
“小姐,这里不需要特殊服务。”
男子低淳的嗓音如破空羽翼般,猝不及防地撞入她的胸怀,好听到令人沉醉!
似是有些许熟悉感……
然而——
特殊服务?
苏若曦瞪大眼睛,怒火立刻冲上脑门。
尽管这厮声音再好听,他说出来的话,却让她恨不得撕烂这张俊美的嘴脸!
他竟然当她是站、街、的?
羞辱让她气得双脸通红!
咬咬牙,她依旧维持好得体的表情,朝他假惺惺地甜美一笑:
“那抱歉了,先生,我是来找牛郎的!”
她凉凉地话音里,高傲地回讽,“很显然,你还不符合我的要求哦!”
男人显然并没有因为她挑衅的话语,而露出愠怒的神色。
只是冷冷地挑了挑眉,抿唇道,“正好,不干净的女人我也不喜欢。”
特么什么叫不干净的女人?
特么找牛郎怎么不干净了?
她今儿是走了什么霉运?
不过是借了一面车窗当镜子照了照,挤了挤乳*沟!
就活该被这无礼的男人羞辱么?
苏若曦看着这男人一张千年不化的面瘫脸。
气得牙痒痒!
仿佛喜怒哀乐从不曾在他英俊的脸庞上出现过那般。
精致到几乎找不到一丝皱纹!
越看越来气!
长得俊就可以欺负女人么?
开着豪车就可以轻视女人么?
握紧气得发颤的拳头,瞥了他一眼,趁他要关上车窗之前——
苏大小姐做了她此生最疯狂也最爷们儿的举动——
她眉眼妩媚一笑,忽然俯下身来。
故意凑近他的车窗,装作风情万种的样子。
一手搁在玻璃窗上,阻止他关窗。
笑眯眯地伸出另一只手,趁他做出反应之前——
她的手似是八爪鱼那般,一把揪住他那张帅到人神共愤的脸!
“哟~,小哥哥,玻尿酸打多了吧?不然怎么保养得一根皱纹都没有呢?韩国整的吧?”
她笑得一脸得瑟,“啧,整一面瘫似的,越看越渗人呢。要不,等小哥哥哪天面瘫好了,姐姐再来关顾你吧,拜拜喽~~”
这小哥哥前,小哥哥后的叫得可暧昧了。
她又故意将‘关顾’二字说得一语双关,活似他就一牛郎。
趁这厮即将发火前,她赶紧缩回了自己的爪子。
一股阴沉的冷气扑面而来。
她吓得身子一抖。
不敢与他那双深戾到近似阴霾的眸眼对视!
几乎是反射性的,她抓起包就往后退。
捧着噗噗直跳的心脏,带着一丝报仇的快感。
根本不敢回头看车里那男人的表情。
啪嗒啪嗒踩着高跟鞋,钻入了夜魔帝国酒店……
酒店三楼。
苏若曦一进场,一阵夹杂各大品牌的香水味儿扑鼻而来。
偌大的会场里,衣香鬓影。
五光十色,金碧辉煌。
一看便知是上流社会的交际晚宴。
“小苏,你可终于来了!”
李广甚一回头,便看见会场门口站着的女子。
快速朝她走过去,他眼神里闪过一抹惊艳。
“李总。”苏若曦微笑着点点头。
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小苏,今晚你真漂亮!”
李广甚绅士地握起她的手背,落下一个亲吻礼。
苏若曦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不太自然地抽回自己的手背。
“李总,好像今天这种场合,应该让安娜来更合适。”
安娜是公司的公关经理。
应付这种上流场合,安娜绝对比她这个工程部的小职员要厉害很多。
李广甚却不这么认为。
笑着从酒童手中取过一杯香槟,递给苏若曦。
“小苏,不瞒你说,今晚这场宴会,实际上就是‘映’工程竞标会的前奏。”
苏若曦稍怔几许。
‘映’工程现在几乎是A市所有建筑行业趋之若鹜的重点项目。
最近工程部为了争取这个项目忙到不行,难怪李总会派她过来。
“可是李总,我只是工程部一个工作还不到半年的小职员……”
“我就是图你够新!”
够新鲜!
李广甚嘴角笑出一抹深意,“小苏,我让你来,自然有我的用意。放心吧,今晚只要你好好表现,奖金少不了你的。来,把这杯酒喝了,预祝我们竞标成功。”
苏若曦接过李广甚递来的酒杯,有丝踌躇。
扫了一眼会场里觥筹交错的人影。
或许是自己太没用了,才会害怕面对这样的场合。
在美国的五年,靠着那五百万过日子,除了照顾母亲和孩子,她几乎没有出去工作过。
直到半年前积蓄用光,回国后她才重新开始。
却发现自己很多东西都不懂。
如今,能进广甚公司工程部工作,她已深感欣慰。
“怎么不喝啊,小苏?别告诉我,你连香槟也会醉哦,呵呵呵……”
苏若曦有些脸红,摇摇头,“让李总见笑了,那么,我祝公司竞标成功。”
她不再迟疑,举着香槟与李广甚碰杯。
一饮而尽。
李广甚盯着她将酒喝光,细长的眼里闪过一丝算计……
苏若曦将酒杯放下,喉头有些许呛辣。
顿时,会场一片寂静。
她还没弄明白发生什么事。
所有人的目光此时都齐齐望向会场入口处——
一个身型高大的男子优雅地迈进会场。
一袭纯手工打造的全球限量版白色西装,将男子精壮的身形勾勒得堪称完美。
男子仿佛天生的王者,身后跟着一群毕恭毕敬的下属。
乌黑的短发,梳得一丝不苟。
透出沉稳严肃的气息。
左耳上的耳钻反射出幽蓝的光泽。
俊美如神祗的脸庞,绝对是倾国倾城的妖孽。
只可惜,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是他?
苏若曦一眼便认出。
这厮不就是方才豪车里的面瘫小哥?
一时间,全场沸腾了!
苏若曦就算再蠢,也猜到会场那些人不同寻常的反应。
那面瘫的家伙似是有些背景。
“呀,宫总终于到了!”
李广甚惊喜地低呼,趁势揽过苏若曦的肩膀。
她下意识地回避。
该死!
今晚就不该穿露肩小礼服过来!
李广甚哪管她的反应,揽着她边走边说道:
“小苏啊,宫总可是大人物!A市首富宫氏家族,认识吧?”
“宫氏家族?”
苏若曦惊愣。
在A市,谁不知道宫氏家族四个字背后的影响力?
富可敌国到令人发指!
简直能翻云覆雨,只手遮天了!
‘映’工程,就是宫氏集团旗下的一个子项目。
前几个月才放出来公开竞标。
业内各个企业,为了能争夺这个耗资几千亿的‘映’工程,无不是使出浑身解数,就盼能得到宫氏的青睐。
广甚公司也不例外。
“是的,他就是宫家少爷宫一寒,宫氏集团的主席!”
宫一寒?
苏若曦忽然有些心慌。
好黑暗的名字。
早就听闻过,在A市得罪神得罪鬼,千万不能得罪宫家的人。
她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这么有来头!
情不自禁垂下眸子,看了一眼自己嫩白的爪子。
方才她还得意忘形地抓过宫一寒那厮的脸!
噢,去他七舅老爷……
苏若曦背脊升起一股寒意。
“小苏,走,我们也去跟宫总打个招呼。”
苏若曦心神一慌。
她哪还有那个脸,去贴那家伙的冷屁股?
“那个,李总,我有些内急,可不可以等会儿再去……”
李广甚摇摇头,揽住苏若曦不肯撒手。
指了指前方已被许多人上前拥护的宫一寒。
像他这样,带着美女来竞标的,举不胜数。
“小苏你看看,多少人抢着巴结宫总啊,我们不能落在人后!”
苏若曦遥望一眼。
宫一寒那厮几乎被围在了女人堆里。
也难怪,天生一副妖孽样儿,走哪苍蝇就围到哪儿。
李广甚不容苏若曦抗拒。
他揽着苏若曦一个劲儿往人潮中挤……
无奈场面太过火热,他们根本挤不进去!
李广甚有些急了,突然心生一计。
趁着人多,他假装与苏若曦分散开来。
暗地里却将她往人堆里一推——
苏若曦只觉得被人挤得身子一斜。
然后,感觉背后似是听到布料被‘嘶’的声音……
不对劲。
哪里好像凉凉的。
真不对劲啊……
随即——
“啊……”
一道娇柔的尖叫声划破了会场上空!
霎时间,似是画面静止了一般。
所有的人都停顿下来。
只除了还在持续尖叫的苏若曦!
于是,人们开始寻找声源所在处。
然后非常有默契地为苏若曦让出一条道儿来。
当所有人的目光瞥向她的时候——
只见她双手紧紧抱住胸前的小礼服。
闭着眼尖叫不已!
“小姐,你衣服破了……”
不知是人群中谁那么好心提醒她一句。
苏若曦的喊叫声哑在了喉咙里!
背后凉飕飕的她,猛然睁开眼眸。
混蛋,是谁扒了她衣服?!
大概没人料到,这么隆重的晚宴,竟然会出现如此滑稽的一幕。
宫一寒顺着人群中让出来的道儿,一眼便看到那尖声惊叫的女子。
深邃的眸眼微微一挑。
扫过她暴露在空气中、颤抖的臂膀。
贴身的黑色小礼服从背后散落开来。
露出光洁莹白的腰部线条。
她狼狈地抓紧那残余的布料,死死掩护胸前。
他想起她在车窗前挤乳*沟时的娇艳模样。
不可否认,这女人的肌肤皎白胜雪。
然而,脸颊微微的抽疼。
一再提醒他,方才这女人张牙舞爪的画面。
她竟然胆大到抓他脸面!
他那承袭自母亲的、引以为傲的容貌,竟然被她形容为玻、尿、酸、打、太、多?
宫一寒此生没受过这么大的侮辱!
但是,他忍住了。
多年来的良好修养,使得他绝不在公众场合散失冷静。
不过——
看着她裹着胸部一脸无助的样子。
他削薄的冷唇,不着痕迹地扬起一道邪肆的笑痕……
苏若曦的世界,在礼服被撕裂的那一刻,
崩塌了。
她甚至不敢抬头看围观群众的眼睛。
颤着身子,不敢动弹。
生怕一动,礼服便会全部掉下来。
她可没忘,为了穿这件贴身小礼服,里面除了胸贴,就只穿一件无痕丁字*裤。
这礼服一报销,她就几近赤果了。
脸颊发烫的她,睁着一双清澈的眸眼,死死瞪着地面。
恨不得立刻就能瞪出一个地洞来。
好把她给埋了。
怎么办,李总呢?
就在所有人都等着看好戏之时——
就在她苦无逃脱之计时——
眼帘忽然映入一双漆黑光亮的鳄鱼皮鞋。
一双修长的西装裤腿,笔挺地矗立在她跟前。
紧接着,她感觉到背后一暖。
猛然扬起粲然的眸子——
不经意间撞入了一双深幽不见底的凤眸。
“你——”她惊愕!
扭头扫了一眼已经披在她肩脖上的白色西装外套。
这厮竟然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她遮掩?
宫一寒的这一举动,引来会场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英雄救美么?
他依然是一副千年冰川的表情,只是眉眼微微一挑。
当着所有人的面,弯下腰身——
一把将苏若曦腾空抱起!
“呀……”她惊呼一声。
感觉头脑一阵眩晕。
神经反射性地紧绷起来。
下一秒,宫一寒抱着她,穿过人潮。
大步流星地往洗手间的方向走进去……
苏若曦忽然觉得有些头昏。
依偎在宫一寒宽厚的胸围里,她闻到一丝蛊惑人心的男性味道。
然而……差点散失的理智瞬间回归脑部。
“放开我!混蛋,放我下来……”
她开始挣扎。
那残存的礼服因为她的举动,瞬间散落……
一对浑圆的、酥白的、饱满的高耸,就这么弹跳出来。
直直映入他的眼睛!
“呀……”她手忙脚乱地护住两颗肉丸子。
可笑的是,那丁香花儿上,还贴着两颗小小的硅胶贴。
他眸眼顿时深黯。
抿着唇,扫过她的耳际,“如果你再不老实,我就将你丢回去!”
这暗藏威胁的一句话,果然将她治得服服帖帖。
宫一寒深黯的眸子划过一丝阴邪。
抱着她一直走到男士洗手间。
砰~。
洗手间的门被他一脚踢开。
正在厕所里方便的男人们,扭头一看,大惊失色。
还有些尿了一半,另一半愣是给吓了回去。
苏若曦埋头抓住他的西装外套。
囧得缩进他怀里。
恨不得没有人能看见她的糗样。
他冷眼扫视一圈,依旧以冷静得没有一丝起伏的语气说道:
“都给我滚出去!”
那些人被他阴冷的气势,提着裤子吓得落荒而逃。
砰~。
门又被踢上。
顷刻间,洗手间安静下来。
静得有丝诡异。
苏若曦这才敢从他胸前探出头来。
瘪着嘴不甘不愿地说道,“这下可以放开我了吧?”
宫一寒眉梢微挑。
径直将她往洗手台上一丢!
“噢……”苏若曦沉吟一声。
她柔软的屁屁,只穿丁字裤的屁屁啊。
在接触到洗手台冰冷的台面时,那一瞬间真是凉到她皮肉里。
然而,她的这一沉吟,在他耳里听来,却格外荡妇。
“特殊服务卖到晚宴上来了,小姐,你胃口真不小!”
他讥诮的话语,将她瞬间拉回沉重的现实。
苏若曦猛然对上他鹰隼的眼!
“先生,很感谢你刚才替我解围,但我再重申一遍,我——不、是、小、姐!”
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出这句话。
苏若曦懒得再理这个疯子,抓紧身上的大西装。
急忙就要从洗手台上跳下来——
却被他一个倾身,挡住了路。
他薄涔的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痕。
钢铁般的臂膀撑在了她身后的镜面上。
将她牢牢掌控在自己怀中。
“还知道要感谢我么?怎么,不是说我玻尿酸打太多了面瘫么?”
这听似云淡风轻的一句话。
却波涛暗涌!
在苏若曦颤抖的心里炸开了花。
她不禁瞪大眸子,吞咽了一下口水。
果然,她就知道这男人不会无缘无故地救她……
面对越来越逼近的英俊面孔,她压抑住噗噗狂跳的心率。
干笑了两声:“先生,那啥,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我这种小女子计较……”
如果早知道他是宫氏总裁,打死她都不会去招惹他的。
“‘小’女子?”
他的眸不经意地扫过她西装下的高耸。
邪冷一笑,一只手就着衣料肆无忌惮地探入进去……
湖北治疗白癜风的医院北京最好的白癜风医院转载请注明:http://www.sduhm.com/mtjj/13252.html